外面漆黑一片,路灯早就熄灭了,除了车前灯照亮的一片地方之外,什么东西也看不清,凭借我开车的经验来说,肯定没有撞到人,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块石头也没有压上,街边的路灯虽然灭了,但市区的路向来平坦,清洁工的工作做的很到位,车子在行驶的过程中也没有任何的颠簸。
确定了这一点,我也就放下心来,只是我不知道他让我突然停车的用意何在,我转头看向他。
此刻的他看起来很是紧张,他战战兢兢的看着窗外,我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抖,他盯着窗外看了许久才转过头,哆哆嗦嗦的对我说:“你,你刚才是不是撞人了?”
我一愣,抬手挠了挠头,不解的说:“怎么可能,我都没有听到任何撞击的声音,而且,我也没有感觉到车身撞到什么东西。”
他一脸诧异的瞪大眼睛,说:“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吧,万一真是撞了人,我们开车走了,那可就成逃逸了。”
我点点头,他说的在理,不管撞没撞人,下去看看还是可以的,我可不想刚刚找了一份这么好的工作,钱还没拿到,人先进了局子,要是那样的话,我这一生可就真的废了。
我俩还没有下车,后车箱的玻璃就被敲响了,我转过头看去,原来是坐在后排的两个人拍的,借着车内的灯,我看到两个人有些愤怒的脸色,其中一人说:“怎么停车了呢?还停的那么急,差点撞到我的脑袋!”
我报一抱歉的微笑,冲他打个歉意的敬礼,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拉开车门,便下了车。
我围绕车子转换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下可以确定,我没有撞到人,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坐在副驾驶的那人也下了车,同我一样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在确定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时候,他摸了一把额头,有些费解的自言自语:“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有个人影从车前一闪而过,以刚才的速度来说,肯定是撞到他了,可,为什么就没有人呢?”
听着他的自言自语,我是又气又觉得好笑,难不成非得让我撞到人他才开心么?
“行了,既然什么事都没有,那我们可以走了吧?”我没好气的冲他说。
他愣了愣,机械性的回答:“哦,行,我们上车吧。”
我还没有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忽然就听到那人在副驾驶室的位置大叫了一声,我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忙不迭的从车头前绕了过去,只见那人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两眼发直的看着车内副驾驶的位置。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我的心也是颤抖不已,此时的副驾驶上居然端坐着一个纸扎,就是那种童男童女的纸扎,这个纸扎扎的很是逼真,要不是仔细看,还真的会让人以为那是一个真人。
这大晚上的,街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个玩意是怎么跑到车上去的?难不成是她自己趁我们下车查看情况的空隙自己打开车门上去的不成?
我对纸扎并不陌生,我家是打棺世家,打棺的人都知道,家里是少不了这些玩意的,用现在生意场上的话来说,这就叫连带销售,买棺材必定会连带销售一些与死人有关的东西,所以说,看到纸扎的第一反应我也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感到害怕。
我上前一步,准备把纸扎从副驾驶拉出来,谁知,刚刚还跌坐在地方的那人竟然一下子拉住我,我不解得回头看他。
他的脸色极其的难看,他冲我摇摇头,哆哆嗦嗦的说:“你别碰她,让我来。”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看他严肃的样子,我也就没有问什么,只向一旁站了站,给他留出一个空间。
那人先是把挂在脖子里的沉木棺拿出来,双手合十,将棺材夹在双手中,虔诚的朝纸扎拜了拜,又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当他把沉木棺重新放回去之后,这才伸手去拉纸扎的手,当他的手碰到纸扎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身子如同触电一般,震了一下,然后才缓缓的将纸扎拉出来。
我以为把纸扎拉出来应该就没事了,谁知,当纸扎完全从车里出来之后,他竟然一把抱住纸扎,然后走向街边,待他把纸扎平整的放在路边的石基上后,他再次把沉木棺材拿出来,又冲纸扎拜了拜,然后念叨几句我依然无法理解的语言,他还没有把沉木棺材放回去,就用打火机把纸扎烧了。
熊熊烈火把整个黑夜映照的特别的亮,这亮光把车里的另外两个人吸引出来。
“三哥,你干嘛呢?大晚上的怎么还点起火来了?”一个稍微瘦弱些的男人边朝这么走过来边问着。
另一个男人也开口说:“是啊三哥,你点火干嘛呢,难不成你冷了?”
三哥回头斜睨两人一眼,说:“你们瞎说什么,你知道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吗?”
被三哥这么一问,两个人显然不解,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前后看了看,估计没有察觉出异样,便说:“这能是哪里啊?大晚上的这路上也没有一个人,哪能看得出是哪里。”
三哥不苟言笑的说:“这是阴阳路!”
“阴阳路?”两个人同时一怔,再次前后看了看,不禁皱紧眉头,慌张的说“三哥,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这大晚上的,可不能出事吧?”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有些不懂了,怎么说我也在这市里待了六年的时间,虽然说不上对每条路都那么熟悉,但至少这条路我还是知道的,这条路的名字叫荫林旭路,怎么就成了阴阳路?这是什么时候改的名字?
我不解的问:“这不是荫林旭路吗?”
三哥叹口气,略显惆怅的说:“荫林旭,荫林蔽日,不就是阴盛阳衰的意思吗?何为旭?九天之中只有一日,不就是阴阳失调的意思吗?这条路一开始就叫阴阳路,只是人们觉得这名字不吉利,才改成荫林旭的。”
扫个简单的一解释,不等我再问什么,他再次转头看了看已经燃烧成灰烬的纸扎,不由得摇摇头,表情凝重的说:“这回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说完,他把沉木棺材从脖子上取下来,朝那一摊灰烬里一扔,轰的一声,沉木棺材竟然燃烧起熊熊烈火,如同燃尽的灰烬里被浇上汽油一般,一下子就炸裂开来。
小说《打棺》 第7章 大难临头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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