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我朝走廊两边看看,漆黑寂静的长廊深处,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奇怪,刚才明明听到有人敲门的,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我挠着头,心里很是不解,转过身,随手将门关上。
我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刚才打开门的时候,楼道里连一丝风都没有,还有什么能把门敲响呢?
我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窗台那里又响起一连串的敲打玻璃的声音,我的心攸然一动,不自觉的朝窗台看去。
由于房间里的灯太亮,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况且窗户还是紧闭着的,这一刻我才有些害怕唯恐外面敲窗的是别的什么东西。
在我发呆的空隙里,声音自外面传来。
“屋里的人,开一下窗户。”
声音很沉闷,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时间段里,能够听到人的声音也算是一种幸福,我来不及多想,忙跑到窗台,把窗户打开。
打开窗户的一霎那,我终于看清那人的模样。
黝黑的皮肤,胖乎乎的,看年龄也得有个四五十岁了。
“大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根据他的面相,我觉得我叫他一声大爷应该不为过。
他咧嘴笑笑,身子朝前探了探,正好趴在窗台上,说:“我就是来看看在这里值班的人是谁,这个时间段比较安静,我想着我要是死在这个时间里,去接我的人够不够资格。”
我尴尬的一笑,这老头可真有意思,大晚上的敲开窗户,不聊别的,居然聊这个,我抬手挠挠头,说:“咋样,你觉得我够资格吗?”
说着话,我从兜里掏出烟,顺手递给他,他到也不拘束,伸手接过烟,我还没等他去拿火,便把打火机点燃凑到他的面前,老头一乐,便吸了起来。
他吐出一个烟圈,说:“你这个小伙子不错,能让你把我拉来,我也算是有福了,不过,大爷得提醒你一句,在这里干活,拉死人最好不要超过三个。”
我不明白他说的话,忙问:“大爷,你这是啥意思?”
老头笑了笑,烟雾遮住了他的眼眸,我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他只是笑笑,说:“吸了你的一颗烟,我也应该向你透露点内幕,你看到这个火葬场的建筑结构了吧。”
他这么一说,我更不明白了,带着疑惑问:“什么意思?”
老头轻叹口气,说:“看你小子挺聪明的,咋连这个都没有看出来。你看这座大楼,为什么会有三个门洞?”
我不解,这个事情我一来就发现了,只是没有想太多,也许当初设计这个大楼的人别出心裁吧。
老头没有等我说话,他自顾自的说:“这整幢楼就像是一副棺材,前窄后宽,三个门洞就象征着三口棺材,而这三口棺材的前方刚好正对着大门,所以,那个大门的木门就是三口棺材的前盖,当夜里把大门关上的时候,里面的人就都如同被封闭在棺材里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的只觉后背发凉,仔细想想,他分析的好像也对,一开始我就觉得这里有点异样,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找到令我感觉别扭的地方,经他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老头又吸了一口烟,待他吐出烟圈,缓缓的说:“三口棺材,放三具尸体,当你拉够三具尸体之后,你就会成为下一具尸体,所以,你千万不要拉够三具尸体。”
这个老头说话真有意思,仅凭这些就妄下结论,是不是有点不妥。再说了,大晚上的来到这里就为了给我讲这些?拿我当三岁小孩了?怎么说我也不是吓大的。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也许这个老家伙就是故意在这里装神弄鬼,把我吓跑之后,好让自己的亲戚来这里上班,毕竟这里的待遇那么好。
想到这一点,我不禁笑笑,说:“大爷,要是没有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天也不早了,也该睡觉了。”
老头看我不信他那一套,他把烟蒂往地上一扔,重重的叹一口气,说:“算了,多说无益,看你小子也不像是命薄的人,只能祝你平安了。”
说完,老头转身就要走,可脚还没有抬起来,他又转过身,表情凝重的看着我,说:“你已经犯了第一个忌讳,可不能再犯别的忌讳,今晚你要去拉一个尸体过来,路上一定要谨记老王说的话。”
这回还没等我在说什么,老头自顾自的离开了。
我挠挠头,很是不解,这个老家伙,说的话怎么总是让人听不懂。
“叮铃铃……”
我还没有目送他离开,桌前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抓起电话,还没有开口讲话,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殡仪馆吗?麻烦派辆车来,把我家老头拉过去好吗?”
真没想到,大晚上的还真有打电话的人,看来现在社会真的是进步了,人们的思想观念也不一样了,连火化的时间都不挑了,这个点也能打电话过来,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我没有癔症,问好地址之后,就赶忙开车向那边赶去。
我在这个小城里待了六七年的时间了,对这边的地形相当了解,虽然平时不怎么开车,就连上街购物也不怎么坐公交,但我对于城里的路线却非常的熟,人嘛,总该为自己考虑考虑,能用走的何必要花钱坐车,正因为用走的,所以才让我更加的知道到达某个地方通过哪条路线才是最近的。
城里一般过了十点之后,路上几乎就没有什么车辆了,所以这一路我开车的速度也快了些,毕竟大晚上的,还是去拉尸体,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尽快把尸体拉回来,也好让自己轻松轻松。
从火葬场到死者的家不过是二十分钟的车程,当我把车停好后,死者的家属已经把尸体抬了出来,也可能是大晚上的缘故,死者家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女眷不少,男丁却只有三个,三个男人抬着一副担架,很是费劲的样子。
我从车里下来,把后门打开,在他们三个人抬着尸体上车的空隙里,我才得空去看这边的情况,这家人的家庭条件好像并不是很好,市区里面没有几个地方还有平房,前几年市区里搞地产开发,很多老房子都被拆迁了,唯独这里的老房子还坚守着岗位没有被拆迁,也正因为拆迁热的缘故,这里的居民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毕竟拆迁费可是一个不菲的价格,谁都在等着这个好事呢。
不过,这家人似乎有些迷信,我看到他们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道袍的人,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因为从小跟着父亲打棺,对于木制东西我很是敏感,打眼一看就能辨别出它的材质,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的原因吧),门口两边还立了一个童男童女,道士的面前摆着一个桌子,桌子上摆放着香炉,那道士手拿一个铜制铃铛,在那里胡乱摇晃着,口中还念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
看着他装神弄鬼的样子,我不禁摇头苦笑,这帮坑蒙拐骗的神棍,真是骗起人来有一套自己的本事。
“喂,小伙子,帮忙抬一下吧,我一个人顶不住啊。”
正在我暗自苦笑的时候,身后抬担架的男人冲我重重的喊道。
我回过身,这才发现,抬前头的两个人已经上了车,而后面的那个人很是吃力的抬着,尽可能把担架保持水平的状态,防止尸体滑落下来。不过,看他的样子,怕是快要支撑不住了,这大晚上的,要是尸体真的滑下来,还不得把人吓死。
我二话没说,忙上前搭把手,帮他扶住担架的一个角。
小说《打棺》 第5章 一不小心犯了忌讳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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